社工經常叫我是陽光「笑」年,或許我常常笑,也很積極同參加活動,身邊有人要幫手,我也會二話不說出手助人。誰會想到我半年前一直都是透明人,在學校不甚出色、成績不算好、操行又不算差,總之我不會找別人麻煩,老師社工又不致特別關注我。在家裏,母親長期在家打理家務,不用我幫手做家務、我又不會教妹妹做家課、又不是沉迷上網,最多時間就是睡覺,所以母親又不會太擔心我、也不會太欣賞我。
直至今年,我因為與朋友在網吧上網,隔鄰的一個男孩遺下手機,我朋友便立刻取去並與我結賬離開,誰不知閉露電視攝下我們的一舉一動,很快警方便找到我,我知道我必須承擔後果,坦承做錯,最後得到警司警誡的機會。
其後需接受社工的輔導,社工經常問我在做什麼,我發現我的生活原來是重複又重複,日子不知不覺間走了,沒有甚麼值得分享及記得起的事情,沒有開心的,也沒有傷心(除了被捕時有點擔心及害怕),日子就是悶悶的過去了。對我來說,想改變嗎?我並沒有想過。有一天,社工鼓勵我參加一個建立個人形象及提昇自信心計劃,她力推我嘗試,對我說給自己一個機會挑戰自己,由於當時很空閒(應該是長期空閒),而且計劃需要面試的,反正不一定接受我,便半推半就報名面試。
面試由兩個大哥哥大姐姐負責(計劃畢業生),其中一個人問我想別人「覺得自己點」,我從未想過這問題,我保持笑容,不知為何便聯想到陽光,便回答說自己希望成為陽光少年。不過當時他們向我說見到我頭上有黑雲,我的一言一行滲透著散悶的氣息,身邊像有道氣場,黑雲遮蓋了陽光,我很驚訝他們如此了解我,原來他們看到我笑時嘴是向下的,說話的速度及語氣是淡然的,身體是向後傾的,頭是向下的,一切一切在我的身體語話告訴了他們,這些評語我回家後想了又想,估不到沒人會見到我的不快樂,從來沒有人叫我尋找真正的快樂。
經過一連串訓練,我知道以往我怕失敗,怕麻煩,怕向人解釋,所以「不做不錯」,但快樂是要爭取的,「齋睇唔做」不能真正感受實際參與的快樂,要真正經歷過才能有感覺同回憶,所以開心不是做出來,陽光氣息不是裝得到的,從心而發才是真正的感情。
社工的話 ~
人們總是希望帶給別人開心歡樂的感覺,但如何做到呢? 簡單來說,開心歡樂可以分為兩個層面,表面的開心是短暫的、轉瞬消失的,此類開心過後很快便回復先前平淡一樣。想真正得到持久及真摯的開心感覺,並不需特別刻意營造,相反由應自己出發,擴闊自己視野,嘗試作出未曾經歷的體驗或事件, 讓自己從過程及細節中發掘當中樂趣,反思過程中的點滴,然後欣賞自己在過程的付出與及和友人一起參與的片段,這樣懷著感恩及欣賞的心,勇於面對及挑戰自己,才能夠不斷經歷開心的人生。
「人世間的所有相遇,都是久別重逢。」一代宗師的名句,正好說中了我和Zack的相遇。
Zack是我的中學學兄,可是我們在中學時期並不熟絡。他是童軍隊,我是話劇社;他是理科,我是文科。我們除了日常在校擦身而過外,就只有在儀仗隊出場時,或者年度話劇表演的時候,以觀眾的身份欣賞對方。
中學畢業後,他去了澳洲唸書,然後在那邊生活。我們之中,只有當年也是童軍的Evelyn跟他混熟。他最近回港發展,Evelyn為了協助他重建朋友圈,把他帶到我們的聚會裡。
我們都變了,當年瘦削如柴的他如今是個體格健壯的紳士,而當年演活不少小胖妞和媽媽角色的我,現在是個會打扮,瘦削如柴的輕熟女。以前就沒怎麼聊過的我們,現在竟然有聊不盡的話題,為了繼續聊天,我們相約了這晚吃飯。
他強烈要求去吃一碗好味的叉燒飯。
「澳洲沒叉燒飯的嗎?」我帶他到深水埗某馳名燒味餐廳,見他口水直流的樣子,不禁好奇一問。
「外面怎樣好,也比不上家鄉的水和飯好吃。」叉燒飯上桌,他二話不說吃個痛快,這種餓相,也是一種思念的表達。
「你決定回港定居,那邊了無牽掛了嗎?」我隨便一問。
可能我的問題太直接,他的動作慢下來,想了一會才回答︰「那邊的房子和餐館都交給了前妻,算是了無牽掛吧。」
「你們…有孩子嗎?」從他的回應裡,我才知道他已經離婚,順勢而問。
「我們有一隻小狗。」他打趣地笑道︰「撫養權都歸她了。」
「房子、餐館、小狗,全都歸她了…為甚麼要這樣做?」我心裡猜想,他是否做錯事了,所以前妻這樣懲罰他?
「我答應過好好照顧她的,即使離婚了也不會變。」他淡然地道出自己的故事︰「她是來自上海的留學生,畢業後就要回國,為了把她留下來,情急之下我選擇了結婚。可是,我們都把婚姻想像得太美好,結果落差太大,失望太多,挽救不了。沒做成夫妻,也用不著成為陌路人的。」
他說的十分厚道,沒有一句指責前妻,也沒有故意怪責自己,彷彿整件事都只是命運弄人而已。
「你是為了放下她才回港?」我探問。
「不。」他笑著答︰「我是放下了她,才回港的。」
「我們已經離婚兩年了。最初怕她不適應,我才不敢離開。在澳洲生活雖然好,可是我心裡一直有股衝動想回香港,像從前一樣隨時吃上一碗充滿香港風味的叉燒飯。」他吃飽了,帶著一個滿足的笑容補充。
「開餐館的,真是嘴巴只有吃的。」我取笑他。
「是啊!我在籌備著開餐廳的事,開張前請妳去試菜吧!」談起餐廳,他就眉飛色舞。
「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。」經歷了婚姻失敗,生意拱手讓人,他都一笑而過;說他奇怪,也許是我找不到形容詞去稱讚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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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的白老鼠同學群組裡,每天都會收到一個教做人的訊息。今天說的是:「如果你具有口不擇言,冷靜下來又感到後悔時,不妨先在說話前數十下。」同日,陳糖才剛刪了帖,並非因為口不擇言,而是在面書上,任何人的一字一句都可以影響著他人。負面的情緒,處理掉就沒有,繼續留下來,容易感染了他人也負面,當時卻可能已處理好自己的情緒。
刪帖這動作,經常發生在你我身上。刪帖,也許因為和陳糖一樣的原因,也許因為怕自己所說的別人不接受,甚至帶來後果,所以刪帖。曾經在unfriend潮當中,有朋友公然地在面書上寫要unfriend別人,數日後刪了帖。
有人說,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一早不寫這樣的帖,便不會引來後果。可是誰能夠作準,今日所說的,明天會沒有後果?不如,好好珍惜自己還能擁有出帖的自由。希望每一次的出帖或刪帖,也是完全由心而發。
作為一個平台,這種自由確實很重要。沒有了,整個平台都沒有了。
「富」在心中 (工作篇)
社會上充斥著很多埋怨的聲音,青年人投訴供不起樓,成年人投訴經濟環境差,說實話,我們活在這個環境,究竟有沒有出路呢?是改變環境還是改變心態呢?讓我們看看今集的青年人-阿富,如何走出困難創造新天地。
大家好,我叫阿富,因為一次交通意外,失去了左手。當自己失去一隻手,我可以做到甚麼? 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情,我都要重新適應,日子不易過,但我同自己打氣說:「即使失去了一隻手,但我還擁有一隻手。我努力的學習及善用他所有的身體其他部份,使生活上部份的不可能,如單手剪指甲等,都變成可能的事。」
成為傷殘人士,於工作方面,面對不少障礙,好的僱主也遇過,不理解傷殘人士能力的僱主都遇過,我曾當過社區中心活動助理、程序及文書助理、電話訪問員、
便利店店務員和復康大使,只要能貢獻自己的能力,我都會盡力嘗試。
尋找理想工作及在職場生活對阿富也是另一個挑戰。其實香港很多僱主都不了解肢體傷殘人士,經常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們做不到,每件大小事都需要別人幫忙,以致較少給予他們機會去嘗試,其實只要提供機會,或是環境上適當的調較,肢體傷殘人士可以發揮他們的才能,社會上有很多都是高學歷高能力的傷殘人士,為何不能夠給予一個機會,讓他們創造就業的可能性。
我的前僱主其實願意繼續聘用我,我堅持嘗試公開就業市場找尋工作。為什麼?因為我堅信每一次的面試都是一個讓僱主了解肢體傷殘人士的機會,我可以享我的過去,藉著自己的經驗,讓僱主對傷殘人士的印象,使更多僱主願意提供工作機會。
上年,海洋公園哈囉喂招募臨時工扮鬼,薪酬吸引,我面試時甚至不介意以獨臂在人前載歌載舞。不求同情,只求信任。我決定豁出去,而破天荒獲取錄。「我獲派喺鬼屋扮木頭人,有個女仔摸到我嘅義肢,好驚訝咁同佢個朋友講,呢度啲化妝真係勁,連隻手都整到木頭咁硬……」暗自偷笑,他變回昔日愛捉弄人的小頑童。
社工「LIKE」
傷殘人士面對搵工實在不容易,即使僱住與面試者情投意合,可惜因環境障礙而影響成功聘用的也為數不少。如何讓不同傷殘特色的朋友發揮才能貢獻社會呢,殘疾人士雖然在肢體、感官或精神上有所限制,但他們和每個健全人士一樣,擁有獨特潛能,只要遇到適當機會投入工作,就能發揮所長,建立自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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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人-陸爸爸
「一家人」這個詞語的演繹對於每個家庭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,有些家庭以「家」做量度標準,認為能夠住在一起就可以了;有些則以「關係」為量度標準,能夠與家庭成員一同談天說地便是一家人了。而對我們來說,一家人是代表能共同面對悲與喜,無論是開心或傷心的事情都能夠一起分擔,坦誠分享。
相信當父母知道自己子女因犯事而被警司警誡,心裏一定不好受,其時可能會感到心痛及悲傷,也可能會感到震驚及憤怒。對於我們一家人來說,心裏也不好過,一方面擔心兒子的情況,害怕事情會影響他的情緒及日後的前途。但又希望他能學懂教訓,明白自己的過錯。當然我認為更重要的是要令他知道每當遇到問題時,一家人是會共同面對的,故此由被通知兒子犯事及已報警處理,到後來要面見警司,受警方警誡等,我們一家人盡量也是一起,陪伴左右。當然作為一個爸爸,當中要面對被陌生人責備,感覺並不好受,但是能陪伴面對問題包含了對子女的支持及體諒,如果子女做錯事而得不到家人的關懷及支援,那麼好像將他推出家門外,令致他唯有找尋街外人替代家人支持,所以無論在順境或逆境都是那一句話:「我地一家人嘛」,所以我一直教導兒子做錯了不緊要,要坦白勇敢面對,要知錯而能改。作為父母當然不希望見到子女犯錯、跌倒,但是真的踫釘了也不打緊,父母永遠也會在旁一起經歷,一起面對的,在家裏,方法總比困難多。